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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路初晴赏析

塞路初晴赏析

品读边塞诗,我们或许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这句评语。

高适与岑参两位唐诗大家对边塞风景淋漓尽致地描写很容易使人以为他俩完全垄断了唐朝的边塞诗群。但是,当我读到雍陶《塞路初晴》与王维《使至塞上》的两首边塞诗时,我发现原来边塞诗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写,不单单是像高适与岑参边塞诗那样极力渲染边塞的恶劣环境,也不只是拥有“阳刚之气”。它也可以拥有多种性格,像人一样。于是,我突发其想地把高岑、雍陶、王维的边塞诗分成三种不一样的“性格”。高适的“千里黄云白日熏,北风吹雁雪纷纷”与岑参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不约而同也不加掩饰地写出边塞天寒地冻、狂风怒吼的恶劣环境,给人一种豪迈、雄浑的感受,而且两者借景抒情也直截了当。像“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的“愁”字,脱口而出,便把诗人的感受直接表现出来。他们写景时充满“阳刚之气”,情感外露。我把此类诗作比作“外向型”的边塞诗。与高岑风格相左的是另一类诗歌,描绘边塞风景的诗句感性柔和,抒发内心感受的诗句又藏着“潜台词”,于是我把它归为“内向型”。如雍陶的《塞路初晴》:“晓虹斜日塞天昏,一半山川带雨痕。新水乱侵青草路,残烟犹傍绿杨树。胡人羊马休南收,汉将旌旗在北门。行人喜闻无战代,闲看游骑猎秋原。”首联中的“晓虹”、“斜日”、“雨痕”等意象与高、岑笔下的“石乱走”、“烟尘飞”、“百丈冰”等风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雍陶诗句显得细腻、飘渺、撩人心弦。下一句诗人又寓景于情,“新水乱侵青草路,残烟犹傍绿扬村”中的“乱侵”、“犹傍”含蓄地点出了诗人的忧愁。但诗人并没有把这种惆怅再继续渲染下去,而是笔锋一转,用“行子喜闻无战伐,闲看游骑猎秋原”道出无战伐带给人的快乐,从而揭露战争带给人民的是无尽的苦难。而王维又与以上两种风格不尽相同。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幅静静的又缓缓流动的画面。一幅静静的画面与无边无际的大漠相对的,是落日西挂的苍穹,“壮阔”二字可概括之;在这种“一望无际”的相比之下,连通天地的“孤烟”与横穿大漠的“长河”,便可用“悲凉”形容之。于是,静中“悲壮”的格调被勾勒出来。当我们仔细地观察时,它又缓缓流动起来。夕阳西下,孤烟直上,长河缓流,浮光跃金。于是,动中“柔美”的感觉便脱颖而出。所以王维的诗有了“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中性”性格。也许这正是受到王维自身的山水田园诗歌风格的影响吧。由上述分析可知,由“外向型”、“内向型”、“中性”三种“性格”可以比较全面地展示唐朝边塞诗的风貌。还有一种现象:为什么高、岑之诗会稍占风头呢?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性格起了一定的作用。外向的人总是敢于表现,直言直语,于是朋友很多,所以高适、岑参的边塞诗首先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球,赢得了美好的第一印象,传播开去自然要广得多了。当然,前提必然是高质量的诗作。当我们与内向的人相处愈来愈深入时,往往会发现他也有许多的长处。同样道理,当我们细细地品读这一类唐朝边塞诗人时,常常会觉得他们的诗歌作品也一样优秀。在赏析边塞诗时,我们应该从不同的风格入手,“多歧为贵,不取苟同”!